34：生机衰退(1/3)

    “的确是为我准备的。”

    时过境迁，张友发已为人父，而那个姑娘，现在恐怕也已为人母了吧。

    但是这时候的张友发，还是觉得感慨万千，说：“她家也很穷，省吃俭用买的布，自己向村里女人学的做衣服的手艺，白天下地干活，晚上在油灯下一针一线给我缝制的。说是等我上大学，让我开学那天穿去学校，免得让城里的大学生看不起我这个农村的大学生。大家都是考进来的，凭什么让人瞧不起？”

    “其实，她是不希望有人瞧不起她所爱的男孩而已。”母亲幽幽叹息一声。

    张友发点头表示认可，继续说：“那天我就穿着她替我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合身中山装去了城里，被城里国企干部家的千金小姐一眼相中。我们订了婚，然后他们家供我上学。到了毕业，我们就结了婚。我没有在村里办结婚酒，在县城办的酒宴。我虽然不是入赘，但是与入赘相差不大。我带着我的新婚老婆回村的时候，我看到我家对面的山坡上有一个穿着大红衣裳的姑娘久久伫立着。我知道那就是她，而她所穿的大红衣裳恐怕是她准备与我结婚时穿的嫁衣，应该也是她自己做的。我离开的时候，在村口回头，在往常周末那样，那个最高的山岗上有一个人翘首以待。我知道那就是她，鲜红的衣裳真的很美、很刺眼。”

    “见证了你的幸福全过程，她也该是觉得幸福吧。”母亲很是伤感地说。

    女人就是如此，总是同情在爱情里只是付出的女性。

    张友发又想抽烟了，千愁万绪的回忆，其实最是下酒，可惜王寿礼没办法喝酒，现在连烟都不能抽。

    要不那个心情不太好的小护士又该骂人啦！

    张友发脸上的表情很平静，说：“人其实很奇怪很复杂。我可以爱你一辈子，只埋在心里不让你知道。我可以恨你入骨，但是每晚与你喝酒依然可以酩酊大醉、酣畅淋漓。我与你明明毫无感情，但是依然愿意为你生儿育女、繁衍后代。我深爱着她，但我依然会放不下我老婆。我对她没有什么奢求与妄想，只是希望在村里蜿蜒小道上，狭路相逢，我俩能够相逢一笑，不言不语，眼中倒映着彼此的模样，如此甚好。只是……”

    母亲哼哼冷笑两声，说：“只是她已成人妇，也与家中丈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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