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双抢到来(1/4)
班主任将王朝阳交给彭德财,三人往回赶。
王朝阳和彭海燕两个走在前头,手拉着手。
小海燕很开心,蹦蹦跳跳,叽叽喳喳地说班主任的坏话。
王朝阳只是低着头走路,一言不发。
彭德财也是沉默地走着路,只是脑海里不停地回响着班主任的话:“朝阳你记住,读书是你唯一能够改变你家的出路,等你出息了,也不要忘记甲岸村的人,这里是你的根。你要为你的妈妈而发奋图强,为与贫穷说再见而努力拼搏。”
然后这个粗糙的汉子决定要让女儿跟王朝阳一起学习,争取在王朝阳的带动下,也考上大学。
到达彭海燕家,母亲急切地抱着小朝阳,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没了丈夫,儿子就是她活下去的希望。
人如果没有了希望,那就是真的死了。
要么选择肉体与灵魂一同彻底死亡,要么成为一个行尸走肉。
在回去的路上,母亲问:“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小朝阳说:“老师和我谈了一些话。”
母亲不再问了,将煮好的饭菜热了一下,母子二人坐在枯黄的油灯下吃饭。
家里的电灯,母亲舍不得开,因为电费要比柴油灯开销多那么几角钱。
吃过饭,在王朝阳洗澡的时候,母亲急急忙忙地洗碗,收拾好厨房里的事情。
然后打开朝阳的卧室电灯,让朝阳在灯下写作业,免得油灯看不清,做错了题。
而母亲却翻出父亲生前还算比较新的旧衣裳 ,趁着电灯的亮度,开始将衣服改小,能够让朝阳穿得下去。
在将父亲的衣服袖子裤脚剪短的时候,母亲抿着嘴咬着牙,眼泪刷刷地流泪。
因为母亲想到了父亲。
因为母亲觉得剪短父亲的袖子裤管,就像剪断了父亲的手脚。
这让母亲的心疼得在滴血。
等朝阳写完作业、温习好功课后,母亲会立刻将手里改衣服的活放下,然后熄了电灯,坐在朝阳的床边,等着朝阳睡下。
好几次半夜醒来,小朝阳看到母亲坐在床头咬着嘴无声地流泪。
小朝阳知道母亲是在想念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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