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记之四:「房日兔」网恋,没有航标(2)(3/4)
我对九床从来都没有产生过讨厌情绪,当然这与他是我主管的病人有很大的关系。但是最主要的还是,我懂哲学道理。按照马克思主义学说的矛盾论,医生,确切的说是医院的与病人打交道的所有工作人员与病人是一对矛盾关系,也就是说我和病人是对立统一的,是相互影响的。那么,为什么要讨厌他们和烦他们呢?没有医生就没有患者,同样的没有患者要医生干什么?
在全病区就我和九床还能说得来,所以他就对我格外的好,但是非常可惜的就是他不给我说来历。我们经常两个人在后院的花坛前盘腿坐着,把自己的烟掏出来放在地上,然后你一支我一支的互相递烟和吸烟。到开饭或者下班的时候我们面前的地上好几十个烟头,然后他拍一拍屁股,站起来就走了。他这个人看着特别的高傲,所以扫地这事儿就由我做了。
每天早晨,他都是6点半就起床了,这个生活习惯是南方的,因为那里比我们早两个小时见到太阳。然后,他在寂静的病房中,端着自己的洗漱用品,穿着拖鞋慢慢的走到卫生间,先蹲一会儿茅厕,这时候他会抽一支烟。大概五分钟后他开始洗脸刷牙,做完这些又慢慢的走回病室,放下洗漱东西,他就开始在病房的各个角落转悠,开始寻找今天看不顺眼的地方。
凡是他看过的地方都被他记下了,就等着上班时找护士长或者主任去叨叨。大概快九点的时候开早饭,北方的饭很不合他的胃口,所以几乎每天都是在怨声中吃过饭。10点钟之前,我们就到病区了。所有的病人都要到工疗室站队,夜班护士要交班。
从这时开始,九床就不安分了。在队伍里,他一会儿说为什么非要排队等着,可以在自己的房间,大医院都是这样的,一会儿又说早晨的稀饭太稀了、馍馍太小了,还没有小菜或者包子。护士们没人理他,他也不愿意,说护士对他缺乏关心,把他当病人看(护士就笑,因为他其实就是精神病人啊),看到护士笑,他也不愿意。
交完班,夜班护士走了,他站在大门口还对人家挥手致意,好像他是什么领导。然后,他就开始在护士长办公室和我们主任的办公室之间来回的折腾,到谁那里都是满腹的牢骚说不完。如果每天的内容不一样还说明有一定道理,但是每天的事情都是在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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