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个树洞(2/7)
/br> 春早回:“没有,我去写作业了。” 春初珍张口欲语,但女儿已经背着包往卧室走。 她把冒着白气的粥和小碟榨菜放到她课桌边,也咽下所有话。 出去前,她替她带上了门。 泪滴砸落在英语试卷上,一颗,又一颗,将才刚勾选好的黑色字迹全洇开来,春早再无法遏制,把眼前的大快纸张滑到一边,撂下笔,伏向桌面,把脸埋进胳膊,极尽压抑地呜咽起来。 — 原也漫无目的地走在外边。 太阳逐渐升高,也把夏末的风煮得像滚水,那种久违的焦虑和迷惘罩下来,让他变成一叶无根的浮萍,在人流,在车水马龙间走走停停,目的地难寻。 送春早回来的计程车上,他欺骗了她。 他说他先回家,然后联系老班安排宿舍,像高一时那样,寄居回校园里。 但他绝不会回去。 向原屹低头,为在那个已被鸠占鹊巢的失地讨回一块能收容自己的角落,怎么可能。 幸好今天是周日。 给了他能思考处理这些骤变的缺口和喘息。 走进常去的咖啡馆,原也和相识的店员借用数据线充电。 对方似乎察觉到他面色苍白,汗流浃背,询问他有无不适。 原也摇头说没有。 通宵未眠的少年很快喝完整杯咖啡,不断叩问自己: 原也,去哪。你能去哪。 快想,你能够去哪里。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也不要让喜欢的女孩子操心。 答案是空白,无从着笔,几个小时前的无助卷土重来,再次让他精神溃散。原也靠到沙发上,眉头紧锁,从白昼到傍晚,烧红的天慢慢暗下来。几近走投无路时,有个尘封已久的约定,在至暗之境里萤火般亮起。 事关向敏慎,他的母亲。 与其说是约定,倒不如说更像母子间的口头戏言。八周岁那天,向敏慎未如往年一般为他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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