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2/3)
她没有办法,只能说:“会的。”
小姑娘走后,谢宛心又忍不住开始哭,她跟林杳她们说:“你们都是从市里来的,我也是,我以前是念心理学的,然后来了这里当心理老师,本意是想开导这里孩子的思想,因为这里太落后了。”
她有些忍不住,看了眼桌子上摆着的学生的心理小作文,又开始落眼泪:“我在来这里之前,真的以为知识能够治愈她们,我能帮到她们,后来我觉得,我真的什么也做不到。”
谢宛心是半年前来的,一开始没想在这里待很久,只是想把一些开放自由的思想带给她们,让山区的孩子们也都知道,外面很大,她们可以走出“浪浪山”。
可是在她第一次让大家把烦恼写成心理小作文收上来以后,她看了一篇就落泪。
有的孩子家里穷,父母十分粗鲁,会不停地把自己的情绪带给孩子,会半夜两个人一起把她从床上拖起来打一顿,说她是不值钱的贱货,然后舔着脸去跟村里有牛的家庭商量,把她嫁出去换牛,不管那家的儿子已经多大年纪了,不管对方会不会对自己的女儿好,他们只是想要一头牛,不想要女儿。
还有很多人读完这一年就不会再读下去了,也许是家里有了弟弟,所以女孩子就会被放弃,在家种几年田,然后再嫁出去,期间还要给弟弟凑学费,不然就会挨骂挨打。
这个时候,你跟他们说平等自由,说要走出“浪浪山”,人生要有更伟大的追求,有什么用呢?她们没有机会。
谢宛心刚刚都不敢回答那个姑娘的问题,她问读《非暴力沟通》有用吗?谢宛心实在不敢说,就算把这本书读烂读透,半夜被揪着头发扔进池塘里的时候,你能跟这样的父母用书里教的东西沟通吗?
沟通的前提是对方愿意听你说话,但是她们没机会。
也就是这个时候,谢宛心开始悲哀地想,她念了这么多年的书,研究了这么多年的心理学,最后帮不上忙,救不了一个孩子,她好像学了一辈子空话。
语言跟暴力永远不对等,你不能跟野兽谈良知。
谢宛心跟刚刚进来的那个女孩说过,她只能一边哽咽一边说:“我实在是帮不到你了,你能不能努力念书,到时候去远一点的地方,再也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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