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孤岛(1/2)

    我每天起的很早。

    上班时间是七点半，但得洗漱穿衣，再骑二十公里的车，所以要早点准备。

    在老家的爷爷，比我起的更早。

    日前凌晨，忽然给我打来电话。

    我很担心，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爷爷只嘱咐我，不要喝可乐雪碧，啤酒也不要喝。然后絮絮叨叨，给我讲了老家一个人，饮料喝多了，如今得了糖尿病，身形消瘦，后悔莫及什么的。

    年纪大的人，说话容易重复。

    所以一句简单的叮嘱，颠来倒去说了很多回。

    我应了很多回。

    这段时间，很疲惫。早出晚归，脚不沾地，思虑重，很焦灼，不愿与人多说话。每天陷在无边无际琐碎的事物里，情绪沮丧而低落。

    听到爷爷的声音，却感觉平静了不少。

    他不太懂我在做什么工作，做什么内容。

    只是很关心我。

    这让我感到温暖。

    生活中的压力，常常纷涌而至，又无迹可寻。而人本身像个大皮球，滚在尖刺上。你算不准会被哪根尖刺扎破，也不知道自己会在何时崩溃。

    几天前，回去晚。

    便停下电瓶车，支在光头大叔的摊位，要份炒饭。

    边上就站着位城管，黑了脸，似乎很生气。

    我问光头大叔还做不做。

    光头大叔说做，把我这份做完就收摊，也别为难人家。接下来应该很难见了，亚运会，不允许再出摊了。

    于是烟熏火燎，炒了个炒饭。

    加了鸭腿，卤蛋，豆干，总计二十二元。

    与他挥手告别，看着他推着车走远。

    自己寻了个偏僻些的地方，坐在马路牙上，映着路灯的光，大口刨食。鸭腿吃了大半，卤蛋和豆干都吃完了，炒饭还剩许多。

    此时此刻，我会比较放松。

    看着行人，听着小区门口大爷大妈闲聊，吹着晚风。

    感受这人间烟火气。

    痛苦与焦虑，会被夜色掩盖，暂时不再锋利。

    吃着吃着，忽然米饭中印出两点红迹。

    我摸了摸鼻子，满手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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