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梦江南(1/6)
正月十五一过,年就算是过完了。
过完了年,就意味着日子要开始一天天的按月过起了。
小时候姚禹梦老是听外婆念叨,年好过,月难过。
她一直不理解,问外婆,外婆却总是慈祥地摸着她的头说:“不理解才好啊!不是说你们这一代人都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每天的日子过得都像过年一样嘛!你们哪懂什么叫年好过,月难过呢!”
长大后姚禹梦才明白,这句话背后的辛酸与无奈,是外婆那一辈人吃了几辈人的苦才奋力从她的生活中抹去的。
那些童年时她当做睡前故事听的往事,不知被外婆美化和简略了多少才能从颠沛流离的人生轨迹变成一个个充满温馨的回忆。
可惜,她明白得太晚,外婆早已作古,往事业已成风,俱往矣,不可追。
时至今日,这句年好过,月难过却被她的岁月刻刀附上了别样的意义。
赵寅磊离开了她的生活,却没有从她的记忆中缺席,她一个人就好像被困在一个大型纪念馆里,再小的事情,再普通的东西,都会让她想起他,想起他的耐心细致,想起他的冷漠绝情。
她曾经无比骄傲有着强于一般人的记忆力,堆起来比她还高的医科教材,她虽然学得并不轻松,但也远没有其他同学那样苦痛。
而现在,在她拿起一瓶风油精的时候,在她抓挠蚊子包的时候,在她每天进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在她坐在急诊室的椅子上的时候,每想起他一次,她就无比地痛恨起她那该死的记性。
一些生活中的琐事比如她的笔放在了哪里,她无论如何也记不住,可有关于赵寅磊的每一件事,每一个细节,她都好像拍成视频了似的,当作宝藏小心地存在了她的大脑里。
何以解忧,唯有工作。
这段时间她差不多都要住在医院里了。
靳宇第一个看出她的状况不对,好几次试图和她聊一聊,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搪塞了过去。
这么多年过去,赵寅磊在她心里生根发芽埋藏的太深太深,此番蓦然被连根拔起斩草除根,她的伤口太痛,太狰狞,她不想给任何人看到。
也是直到这一刻,她才恍然大悟,原来她看似不抱希望无欲无求,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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