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4/5)
这几日,执柔的侍女却玉每天都拉着她落泪“谁叫姑娘不是大司马的亲女儿呢。”
执柔心里虽难过,仍比却玉要坦然,她拍着她的手说“这种谋夺江山的事,就算是嫡亲女儿又如何呢等坐拥了江山,选上三宫六院,要多少女儿都是有的。”
她自小寄人篱下,薛伯彦夫妇从不曾苛待她,她心中已经满足了,时至今日,死与生一线之隔,也不过都是命定的事。今夜月明星稀,将她纤细的影子拉得很长。执柔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抬起眼睛看向如墨般的夜空。
薛伯彦的兵马早就将长安城围得像是铁桶,京畿四处的各路刺史纷纷起兵,想解君王之危的人寥寥无几,大多是想在这乱世之中为自己分得一杯羹。
太后和皇后早就做好了殉国的准备,执柔今日送给齐桓的衣物之中也悄悄夹带了一瓶鸩酒。十七岁的执柔出落得亭亭,和煦的远山眉,安宁的慈悲眸,她性子安静不爱说话,平日里总是跟在太后旁边抄佛经,过去宫里人都喜欢她。如今只因她姓薛,人人又都拿她当洪水猛兽。
执柔觉得自己掰着手指都能数到自己的死期。
太后皇后若是殉国,她只怕是要一齐赴死的。若是不死,天下人定要将她的脊梁骨戳断。执柔虽少言,却读过许多书,很多事也都能看得通透。在这权力倾轧间,她只是最微不足道的牺牲品。
想到这她又叹了一口气。
执柔不爱落泪,这也是太后教出来的,做错了事难免受罚,若是再哭,便会罚得更重。
这里四处幽寂,只有蝲蝲蛄蛰伏在哪一处草中低低鸣叫。
倏尔,执柔听见了一缕人声,似远似近,不由得向那个方向走去。
月洞门后面,是三四个吃酒耍牌的婆子,围着一个白石桌,其中一人吃得薄醉,抓着几个铜板不松手“赌大小有什么兴味,要玩且得玩个大的,不如就赌一赌,大司马到底会不会坐这个江山。”
另一人忙拽她“你不要命啦这种事也敢挂在嘴边上”
那婆子嗤笑一声“有什么可怕的,谁做主子不是做,也碍不着我什么。今年虽说让昭王那个病秧子领了少府监的差事,可这病秧子又能活几天,少府监仍是我在当家。”
迟迟不说话的那个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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