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02年的冬雪夜(2/5)
什么?”
女子怀中的小女孩好奇地追问。
“你当然是爸爸麦穗上结下来的小麦穗呀,至于奶奶啊……奶奶是水,是爸爸过去二十年间,不断从中汲取并赖以生存的养分。”
楚淮刮了刮孩子的鼻梁,满脸宠溺地答道。
“好耶好耶,爸爸是麦子妈妈是月亮,我是小麦穗,奶奶是水!”
女儿拍手大笑,很是开心。
看着女儿笑起来,妻子也笑了起来。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笑了,楚淮自然也就跟着大笑起来,然后他就想起了女儿的奶奶,他的母亲。
其实在楚淮看来。
他真的以为自己是一颗麦子,一颗生长了二十八年的麦子。
而母亲,不像是水,更应该是田地里的泥土,是麦子赖以扎根的田垄。
母亲的这块土地并不肥沃,甚至称得上贫瘠,但却给楚淮在过去的岁月中,极尽一切的滋养。
在他过去二十八年的生长中,可以分成两个阶段,中间的分割线,就是在二十年前。在那之前,他如一颗散落在地上的种子,忍受风吹寒蚀。而在那之后,泥土覆盖上来,带来了水与养分。
他努力地向下扎根,从泥土中汲取养分,感受大地的厚重与宽广,最终破土而出,结出丰硕的麦穗。
……
2002年,颍州曲水县,距离除夕尚且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数九寒冬,天上飘着鹅毛般的大雪,黯淡的月色照耀下,大地上是一层层如银光般闪耀的厚厚积雪,如同棉被一般披在广袤的原野、瓦片、树叶以及青青的麦苗上。
娃蛋蹲在门口,用力紧了紧身上的棉衣。尽管他已经将全身所有的衣服尽可能掖起来,可冷风就像是有眼儿似得,从缝隙中钻进来。娃蛋被冻得鼻涕拉下来老长,但却浑然不觉,只是贴在墙角,仔细听着屋内传来的声响。
有男人的怒吼,女人的指责,无助的哭泣和桌椅碰撞以及碗筷砸落地面时发出的碎裂声。
娃蛋只是他的小名,他的大名叫楚淮,但在关营村除了他娘外,从没人喊过他的大名。农村人信奉贱名好养活,而娃蛋是这片皖北乃至中原地区所有长辈对小孩的统一称呼,代表着对孩子的宠爱,以及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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