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6)

    可能是看到护士眼里的鄙夷，李翠枝的脸涨红，她想到这些天的遭遇，再想想缴费单上的数字，又气又恼：“明明就只是摔了一下！是你们一定要让他又做检查又住院的！就是为了赚我们的钱！”br/>

    她声音本就尖细，现在情绪激动，叽里咕噜说出一长串方言，指甲划过窗户一样的刺耳。br/>

    护士蹙着眉，看李翠枝撒泼打滚。想拔腿离开，旁边一间病房的门打开。br/>

    二十多岁的女人拿着手机跑出来：“妈！有人打电话！”br/>

    李翠枝刚刚还在一哭二闹，现在听到女儿的声音，马上收敛眼泪，转头骂道：“什么电话？你就不能接一下吗？！”br/>

    拿着手机的女人声音小下去：“警察打过来的。”br/>

    “那个小杂种的亲生父母，好像出车祸，死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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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人病房里现在挤满了人，靠门的那张床上躺着一个老人，现在家人都来医院看望照料，大人小孩围坐在床边，把老人围得严实。br/>

    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陪护的孙女好奇看向病床里另一个人。br/>

    对方躺在狭小的病床上，厚厚的被子盖在身上，脑袋被绷带缠了好几圈，看不清楚具体长什么样子。br/>

    只能看到伸在外面的手。手背上插着留置针，现在手背青紫一片，而手指微微蜷起来，白得几乎要消融在床单里。br/>

    看上去可怜兮兮的。br/>

    孙女忍不住跳下床，终于看清绷带和被子中间的那小半张脸。

    br/>

    和手指一样苍白的脸色，在阳光的照射下有种透明的质感，好像极薄的白瓷——是鸦岭镇那座古墓里挖出来的白瓷杯，之前学校组织她们去看过，那时候她就在心里感慨，不知道是多受宠爱的人，才能有这种杯子陪葬。br/>

    白瓷上伏了双漂亮蝴蝶似的，对方闭着眼，睫毛垂下。br/>

    蝴蝶扇动翅膀，在阳光下带着细微光闪，露出琥珀一样的眼睛。br/>

    巫澄从无尽的虚无中睁开眼，先对上一片浓郁极致的白色，随后就察觉到身上各处的疼痛，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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