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金鱼(2/5)
了好久的手,把手上、胳膊上的皮肤都搓得发红,牙齿咬至酸软起来,确定身上没有那股恶心的酒味以后停手,摁着眉心去了一趟便利店,拎了瓶饮料回家。
打开狭窄楼道的门,他看安安稳稳坐在桌子旁边,苦大仇深拧螺丝的江稚茵,浑身的力气都失掉了,差点站都站不住。
这梦魇得他将醒欲醒,闻祈似乎看成蓁找上门,说江稚茵就是她的妹妹,她要带江稚茵回家。
成家这样的豪门,肯定给茵茵寻一个知书达理、斯文温柔的联姻对象。
那人家世比他好,出身于有教养的家庭,父母都温柔煦,茵茵这么讨人喜欢,对方父母一定把她当亲生女儿去疼爱。
说不定那个人的厨艺比他更好,也能够吃掉她不爱吃的胡萝卜,他们的新家不有总是漏水的洗手间,每天早晨不有卖发糕的爷爷骑着三轮车开着大喇叭叫喊,茵茵能睡到自然醒。
但是闻祈什么也没有,没有教养,没有花不完的钱,还多了一段颓废到混吃等死的经历,多了一个噩梦般的亲生父亲。
王奶奶去世后那年,他的生活颓唐低迷,每天抱着明天就去死的态度,糜烂百无聊赖地活着,躺在硬板床上都在想,不如就这样把自己玩儿废、玩儿死。
反正他的人生也没有别的意义。
这些烂事,要怎么告诉她呢?
他要如何拿他这样疮痍到不可直视的人生,去与别人的精英世家来做比较呢?
真是一塌糊涂,一败涂地。
闻祈像是被囚禁在这般设想中,逃无可逃,也无法自救,他被这梦魇得喘不上来气,张着嘴大口大口呼吸,却像一只被扔在沼泽缓慢下陷的金鱼一样无助,十指蜷起,把床单抓至发皱。
他突然睁开睛惊醒,发觉自己胸口像压着一块巨大石头一般窒息,闻祈抬手摸了一下角,再度闭上的时候,潮湿的睫毛黏在了下皮处。
江稚茵伏在他肩头,问他怎么了,怎么心跳这么快。
闻祈抬手去够放在床头柜上的助听器,胳膊有些发软,松松把助听器摁进左边耳朵,身上出了一些薄汗,带着一股热气拱起背,双手撑在江稚茵身体上方。
她头发散乱,平铺在枕头上,那枕头芯很软,下陷进去一个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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