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18/24)
之不耕也。苏氏曰:「上之告民,则先其私。民之奉上,则先其公。」上下之间,交相忠爱如此,法禁以厉之欤?号令以迫之欤?刑赏以诱之欤?亦君民相与之意耳!
阡陌开而贫者无立锥,王田禁而市道有泣涕。仲舒、师丹限田之请不行于汉,汉民之不幸也。魏文、周、隋均田之制卒定于唐,唐民之犹幸也。塞兼并之路,减田宅之价,此议法之善者;口分给老小,世业传子孙,此立法之善者,然亦徒法而已。杨龟山尝论王荆公新法之弊,引明道先生之语,有《关雎》、《麟趾》之意,然后可以行《周官》之法度,大要归于正心诚意之效。龟山盖深识此理,岂鄙儒之所能语、俗吏之所能知哉?度田之法,为之以渐,持之以久,本之以信,济之以宽严而从于宽,权之以义利而主于义,酌之以今古而宜于今。慢经界者始于污吏,务财用者始于小人。与其百姓不足,不若君不足;与其有聚敛之臣,宁有盗臣。渊中察鱼不祥,置中掩兔不仁。大弦急则小弦绝。耒耜夺丁男之利,丝纩竭红女之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岂屑屑计此,桑弘羊、宇文融之故智不可用也。昔周世宗夜半读元微之均田图,慨然叹曰:「此致治之本也。」诏颁其图,使吏民先习知之,期以来岁大均天下之田。彼区区五代之君,犹能留意民事如此,上嘉唐虞之令主乎?昔郑子产为政一年,国人诵之曰:「取我田畴而伍之,孰杀子产,吾其与之。」及三年又诵曰:「我有田畴,子产殖之,子产而死,谁其嗣之。」彼区区列国之卿,犹能不失民心如此,愿为稷契之良臣乎?迩者经理之法,良法也,有司奉行未得其意。尧仁如天,亦既与之更始矣。快活条贯,次第举行,执事犹以成效藐然为疑,何哉?仆也识字耕田夫耳!愿受一廛而为氓,乡校议执政,夫我则不暇。(录自《墙东类稿》卷四,清光绪刊本,收入《元人文集珍本丛刊》,下同)
流民贪吏盐钞法四弊
策者,所以料成败,计得失,明是非,审利害也。词藻云乎哉,记诵云乎哉!科场废不用四十余年,学士老弃林丘,遗书束之高阁,然时文之弊,亦扫地尽矣。天诏兴贤,策以经史当世之务,以求博古通今之才,于是执事下诹承学以四者之弊。书生不达时宜,颇谙往事,管窥壁听,粗有千虑之一得,敢因明问而条陈之。
盖今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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