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二(5/37)
历求序迁,则当如崔佑甫除官八百而不拘常资,寇莱公例用新进而号得士,则铨选可精矣。
其三曰明殿最之本,在于择才明之监司,绝殿序之污吏。夫货来之徒,玩法而残民者也,岂可复为民之父母乎?三年之殿,边远之任,未是悛也。孟子曰:「不祥之实,蔽贤者当之。」身为方岳而见善不举,岂得复为人之耳目乎?绝污吏,则愿如唐太宗之于党仁宏,苟犯赃贿,虽至亲幸,难以灭公;责监司,则愿如齐宣王之封即墨而烹阿大夫,晋文公之诛曹而数其不用僖负羁,则监司必举,污吏必除,最者非假请托,殿者不可侥幸矣。
其四曰定法律之本,在于酌古今以成法书,优禄秩以选法吏。今法书无一定,法吏无优选,推谳混于常流,条令裒于书肆。官不,法无定科,轻重高下,逢其喜怒,出入比附,系其爱憎。无成书则近于罔民,无优秩则昧于劝善。昔者子产铸《刑书》,虽曰叔向笑之,而郑以治,以能止辟也。于定国为廷尉,以民无冤而至三公;近代钱若水以同州推官清直而擢枢副,前以示劝也。如是则法书必作,法吏必优,刑自平允,律自精熟矣。
四者之本,愚既已略言之,其目之备更仆未可终也。虽然,四者之本所以行之者,一也。一者何也,信而已。方今天下急务所可言者,孰有大于信之一字乎?《书》曰:「令出惟行。」商鞅之伯术,亦以示信为先。令而不信,则冗官何由汰,铨选何由精,殿最何由明,法律何由定乎?愚故曰所以行之者,信而已。
明问有曰:「宜参酌古今以对,毋泛毋略。」嗟夫!执事以急务为问,愚敢以泛略为对乎?然四者之有信,犹水木之有本源也。故敢以为终篇献,执事其思之。
制曰:朕闻圣贤之君之治天下也,或恭己无为,或不遑暇食,或宽仁恭俭,或力于为善。其所以致治虽殊,及乎民安物阜,风淳俗美,刑辟措而鲜用,颂声作于田里。制礼作乐,翕然大和,而麟凤龟龙,嘉禾朱草,甘露醴泉,诸福之物,莫不毕至。虽帝王之美,不徒在是,亦其气之应也。舜、文之德化尚矣。若汉之文帝,唐之太宗,犹能致治如彼,薄汉唐而不居者乎?今天下虽久宁谧,户口虽甚蕃滋,而稼穑或伤于水旱,细民或致于阻饥,未能家给人足,时犹仰济县官,岂行仁义有未尽效耶?子大夫明古以识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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