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铁绀色（01）(2/4)

露出两排白牙，“我这回冤枉死了。”陈觉非坐端正了，看着梁景行，“三班有个女生，长得好看，我一直想跟她交个朋友，找人帮忙带了几次话，她都不理。昨天我把她堵在路上……可她脸臭得好像我杀了她全家，瞪了我一眼，绕道走了。我说了几句气话，冲上去把她马尾抓了一把，她竟然反手扇了我一巴掌——不信你看，现在还有掌印。”陈觉非将脸凑上前，被梁景行嫌弃地推开了。

    陈觉非仰头看他，“那你去哪儿？”

    等陈觉非的身影消失不见，梁景行转过身，立时一怔。

    比三月的时候更显消瘦，整张脸纸片一般苍白。若不是光头的造型平添了几分滑稽，整个人都往外透着森森病气。

    姜词也注意到了梁景行，她嘴唇微张，可最终没有出声，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

    梁景行推了陈觉非一把，“过去道歉。”

    “……她是艺术生，一直在跟着一个画家学画画，学费可不低，一年就要上十万，可她爸妈都死了，真不知道钱都是从哪儿来的……”

    可短短两年，世殊时异，昔日的掌上明珠，落入今日这步田地，不免让人唏嘘。

    那时候姜词父亲姜明远的生意正烈火烹油，蒸蒸日上。姜明远白手起家，早年卖盒饭，后来卖建材，手里攒了些闲钱，就开始忌讳别人称自己为“暴发户”。对于附庸风雅一事，他造诣颇深，已臻化境，除了收集古玩字画，结交文人骚客，还让姜词拜在了油画大师的门下。对于这一决定，姜明远分外自得，甚至还在姜词生日宴会开始前举办了其处女画作的拍卖会，说是拍卖所得将尽数用以资助青年而有志的贫穷画师。

    到了楼梯口，梁景行突然停下脚步，“陈觉非，你自己滚去吃饭。”

    梁景行上午办完执照，开车去公司盯了一下装修进度，没吃上一口热饭，又马不停蹄赶去学校。

    “还有什么事？”陈觉非盯着他，“舅，你该不会打算回去给那女生赔精神损失费吧？我跟你说，她这人压根不像外表看起来这么柔柔弱弱，上回四个女生把她堵厕所里，都没从她身上占到一点便宜……”

    梁景行不由想到第一次见到姜词时的情形。

    中午时分，办公室里空无一人。陈觉非吊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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