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回 哀同志梦遇热心人 伸公论手编女士传(2/4)
多少,却终是一钱不值的,白白送掉,还能换得一件半件好的政事出来么?所以我的宗旨,和他们是冰炭不相投的。我也自料我女界的将来,决不受这层魔力的。咳,那里晓得,今日我自己倒反受了这层魔力么!姊姊,须念我当初和姊姊结交一场,为我将这家庭革命和种族革命的两层道理辩白辩白。我虽死了,倘有人继我的志,把这家庭革命实行起来,男女能够平权,那时我在地下也自快活的。千万姊姊不要忘记呀!我要去了。” 说罢,转身往外就走。越女士听了这番言语,正在恍恍惚惚的,摸不着他的头脑。忽见他要去了,便立起身来,一把拖住,死命要叫他坐下,说道:“我还有话和妹妹说呢!” 秋女士道:“姊姊,我今是不能和姊姊常叙的了,姊姊你自己珍重罢!”只见他一头说话,两只眼睛却已含了一包眼泪,声音也哽咽起来了。便洒脱了越女士的手,一阵旋风,转眼间已影踪全无了。
越女士被风一吹,觉得毛骨悚然,心中又突突的乱跳。正欲喊那伺候的老婆子时,忽听得有人唤道:“奶奶,天已晚了,快醒醒罢。丁小姐和王小姐在那里等着奶奶吃夜饭呢。”于是翻身起来,身上犹觉得汗毛直竖,呆呆的只是出神,想方才的事哩。那婆子道:“奶奶这一觉睡得好久呀。”女士回道:“方才我睡了,做了一个梦,梦中记得是秋先生和我讲了半天的说话。” 那婆子道:“这是奶奶想念了秋先生,所以就有这个梦了。” 刚说到这里,前头丁、王两个女学生也进来了。大家说了一回,婆子就向厨房里去搬了夜饭进来。师生三人吃了,又闲谈了片时。
振懦看见台上楠木界方底下压着一张有字的纸儿,随手拿起来一瞧。忽听见越女士说道:“ 这是我方才随笔写的。想要把这篇小传,明日先去登报,然后再慢慢的从长计议。你们不要忘记了,替我誉一誉出来。我明天饭后,就要送去的。”振懦答应了一声,便道:“明天我朝上誊罢。” 说罢,和志扬一同把这篇小传细细的看去。但见上写道:
秋女士瑾,字璇卿,浙江山阴县人。女士幼承家学,甫笄,涉通经史,喜为歌诗,然多感世之辞。年十九,嫁某县某京宦某君,生一子一女。女士随某君居京师有年,痛愤庚子之变,以提倡女学为己任。凡新书新报,靡不披览,以此深明中外之故,而受外潮之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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