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一言有触不俟驾而行(6/9)
,何汲汲舍君子而与小人作缘,以自误那?故誓心改悔,然改悔之端,在勉图后功,或可以补前过耳。因见台兄行藏磊落,正大光明,不独可称有行文人,实可当圣门贤士,又见水小姐灵心慧性,俏胆奇才,虽然一闺阁淑女,实不愧须眉男子;今忽此地相逢,未必老天无意。本县若不见不闻,便也罢了,今台兄与水小姐公堂正大,暗室光明,皆本县亲见亲闻,若不亟为撮合,使千古好逑,当面错过,则何以为民父母哉?
此乃本县政声风化之大端,不敢不勉力为之。至于报德私情,又其余事耳。”
铁公子听了,大笑道:“老先生如此说来,一发大差了。
你要崇你的政声,却怎陷学生于不义?”县尊也笑道:“若说陷兄不义,这事便要直穷到底矣。台兄既怕陷身不义,则为义去可知矣。若水小姐始终计却过公子,不失名节,又于台兄知恩报恩,显出贞心,有何不义而至陷兄?”铁公子道:“非此之谓也。凡婚姻之道,皆父母为之,岂儿女所能自主哉?今学生之父母安在,而水小姐之父母又安在?若徒以才貌为凭,遇合为幸,遂谓婚姻之义举,不知此等之义举,只合奉之过公子,非学生名教中人所敢承也。”遂立起身来要行。
县尊道:“此举义与不义,此时也难辨,只是终不能成则不义,终能成之则义,台兄切须记之,至日后有验,方知我学生乃改悔后真心好义,不是一时间所好也。既决意要行,料难强留,欲劝一食,恐怕兄以前辙为疑,欲申寸敬,又恐台兄以货财见斥,故逡巡不敢。倘有天缘,冀希一会,以尽其余。”
铁公子道:“赐教多矣,惟此二语,深得我心,多感,多感!”
因别了出来,带了小丹,携着行李,径出东门而去。正是:性无假借谁迁就,心有权衡独往来。
可叹世难容直道,又生无妄作奇灾。
铁公子一时任性,走出东门,不曾检点盘缠,见小丹要雇牲口,心下正费踌躇,忽水家家人水用,走到面前说道:“铁相公,怎此时才来?家小姐吩咐小的,在此候了半日了。”铁公子道:“小姐叫你候我做什么?”水用道:“家小姐因见二老爷出来会铁相公,知道他言语粗俗,必然要触怒铁相公,必然铁相公就要走。家小姐又不便留,但恐怕匆匆草草,盘缠未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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