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夫妻涉险忍割爱弃孤儿 亲戚寻欢忽遭奸攘...(2/7)
去前途日远,明日到了异域之地,你我一旦不讳,使他弃于绝漠孤苦之乡,虽生亦如死矣。又不如留于中原故土,还有可望。今若哀他怜他,苦苦不放转,是害他了。”昌全听了,连连点头道:“贤妻之言甚有道理。但只是一时间茫茫道路,不知谁是可付托之人?”杜氏道:“说便是这等说,也只好慢慢留心,也不可一时性急。”遂日日调养,渐渐可以行走。差人就要催他起身。昌全又对杜氏道:“你我之病,亏唐希尧医好,他虽存仁积德,你我岂可不谢而去。”杜氏道:“谢去应该,但恨无厚礼,只好请他一饭,聊表我心罢了。”昌全点头道:“是。”连忙取出些银子,付与店家道:“我们深亏唐先生之力保全性命,无以为报,只好烦老丈与我略备些酒肴,请他一叙。”店家应承,即安排停当。不一时唐希尧请来了,昌全再三致谢其匕箸之妙,遂同差人店家,共五人一席同饮。
饮到中间,唐希尧因问道:“小弟看昌兄言不妄发,举动有礼,谦谦君子也。不知犯了何法,就直至偕尊阃远戍沙场?”昌全见问,不禁啼嘘泣下,道:“小弟之苦,一时也不敢告人。既承下问,又安敢不言。小弟虽不才,也忝列黉宫。只因祖籍原系军丁,忽奉旨勾摄而来,所以流离道路,受此苦耳。”唐希尧道:“原来为此!”因叹息道:“勾文填武,文武两伤。此朝廷弊政也。但既奉圣旨,推辞不得。昌兄只得慨然而行。若苦苦伤感,只恐又生疾病。”昌全道:“愚夫妇死生,已置之度外矣。只因出门一时舍不得,携得小儿在此。到了此际,看见步步危亡,携行又虑不保,付托又恐无人,事在两难,所以踌蹰。”唐希尧道:“令郎今年几岁了?”昌全道:“今年八岁了。”唐希尧道:“昌兄南人,此去朔方,口外风高,尚恐禁当不起,何况令郎娇养,又在雏年,如何消受?此去真不相宜,还是留下为高。若虑付托无人,小弟今年五十,并未生男女。昌兄若不弃嫌,竟将令郎继我抚育,俟其成立,再寻根本,未为不可。不知昌兄以为何如?”昌全听了,大喜道:“若得仁兄恻隐收留,推诚抚养,即如重生父母矣!我夫妇此去,虽死他乡,亦瞑目矣!有何不可!”唐希尧见昌全心肯,大喜道:“明日是黄道吉辰,小弟即登门相约。”昌全遂领了儿子昌谷出来拜见。拜见过,就叫他坐在席旁。唐希尧看见他眉清目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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