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八两杀二命 一雷诛七凶(4/10)
艟,劈头撞了一个人,饭篮儿几乎撞翻,恰是鲍雷。鲍雷一把抱住道:“小冤家!哪介慌?” 花芳道:“是怕饭迟了。” 鲍雷道:“贼精!迟了饭关你事?一定有什,要对我说!”花芳被他抱住不放,只得把捏劳氏被骂说了。 鲍雷道:“这妇人阮大料也留不牢,好歹讨了她的罢了,偷的长要吃惊。” 花芳道:“她这样个勤谨家婆,又好个儿,他肯放她?” 鲍雷道:“消停包你教她嫁你便了!” 可可天启七年,这一□□□(年初夏),百忙里阮大母亲温氏病了个老熟,劳氏□□(日逐)去伏侍,纺绩工夫,没了一半。这牵常的病,已费□□(调理),不期阮胜,因母亲病,心焦了,又在田中辛苦,感冒了风寒,又病将起来,—病病了十四日,这人便瘦得骷髅一般。此时劳氏,调理病人尚没钱,哪有钱雇人下田?这田弄得一片生,也不知个苗,分个草,眼见秋成没望了。没将息,还又困了半月,阮胜勉强挣来,坐在门前: 骨瘦崚如削,黄(肌)一似涂。 临风难自立,时倚杖来扶。 劳氏正叫道:“门前有风,便里面坐罢!”不期一个邻舍尤绍楼、史继江,肩着锄头,—路说来,见了,尤绍楼道:“恭喜,阮敬老好了!我们三分一个与他起病。” 史继江道:“也是死里逃生,只是田荒了怎处?” 正说,鲍雷插将来道:“阿呀!阮敬老好了,恭喜!恭喜!” 阮胜道:“荒田没得吃,左右是死数!” 鲍雷道:“除了死法有活法,只捱得今年过,明年春天就有荳,可度活了!” 阮胜道:“田荒了,家中什物,换米吃,当柴烧了,寡寡剩得三个人,怎么捱?” 鲍雷道:“有了人,就好设处了。譬如死了,哪个还属你?” 尤绍楼道:“他靠的是大嫂,怎说这话!” 鲍雷道:“你不看《祝发记》:‘有米三口生,无米三口死。’夫人奶奶也换米!”大家散了。 过了两日,实是支持不来,阮胜倒也想鲍雷说话有理,对着劳氏道:“我娘儿两个,亏妳拾得这性命,但病死与饿杀,总只一般。不若妳另嫁一个,一来妳得吃碗饱饭,我母子仅可支持半年,这也是不愿见的事,也是无极奈何!” 劳氏道:“宁可我做生活供养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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