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4/6)
於将军天子养之於上而将军实收其欢心故驱之以不义之名寘之於可畏之地则俯首尽力而不敢辞及天下既平前日之乱巳去而节度之患固巳不胜其深矣呜呼天下之情不可使苟有所安也使安於义耶则吾固无求乎其他使其不义而安之则吾将欲改而不可得彼天下之兵其势既己如此则人人有当然之心虽欲改之其道无由盖肃宗之时大盗既平而天子之威不足以大屈於天下则其所不能变节度之弊宜无足怪然以宪宗之英明锄荡剗革而卒亦不能一之呜呼势之所习不亦甚固哉盖尝以谓唐之末年其君非有可亡之实若夫文武宣之三君其才可与有为而一时之臣又非皆不可用而其纪纲法度不须臾而坏盖其大势巳去虽有絶巧无所施之矣故唐之患不起於僖昭之间而起於天宝之际节度之强不起於河北之继袭而起於节度之有功呜呼使天宝之际不为是苟且急迫之制则僖昭之患何自而起而使吾初不倚节度之功则河北之区区虽欲传袭其可得哉
唐论中
天宝承平兵不知战大盗突起四海震动御之无策君播国残哥舒之败固无足道者明皇欲下诏亲征而奸臣嬖妾沮挠其事意当是时天子临戎其有济乎愚尝论之天宝盗起虽上有昏德聪明杜塞抑当时朝廷无人矣故为是猖狂不审之谋夫天子临戎其利有二天下莫能当而明皇皆不得行之幸而不行使果行之其狼狈有甚於此者何谓二利一者压之以尊名重势敌人虽强不忍冒犯顺之危而起侮上之怒二者天子所统必天下之重兵选卒天下莫能抗也明皇之时天下之势其重在西北而京师轻也久矣大狱屡兴缙绅切齿用兵无度百姓怨苦内煽淫佚荒乱失度尊名之不竞也甚矣禄山教战久矣其将卒皆蕃戎劲卒非复唐人也彼惟恐犯顺之不深侮上之不快则明皇之於尊名重势所不得行之一也天下劲兵皆在西北藩臣握之府兵既坏天子侍卫长征彍骑而己有急而募不过长安市人子而以之抗燕代之劲骑此驱羊战狼则明皇於重兵选卒所不得行之二也亲征不可则无策乎曰知兵者必知敌人所恃与所恶使之行所恶而违所恃如是者百战不殆禄山之利速战也所恃范阳也十年教其民千里而用之其锋不可当虽太公穰苴必姑避之故贼必乘其锋而用之彼惟恐战之不速敌人之不我拒也然禄山之势虽强渡河而南则羇客也故心不固而易摇其恃范阳如虎豹之有山林急则必投之以自藏方禄山之南也厚集潼关之师深沟高垒勿与之战委河南而与之是时李光弼郭子仪皆在河北遣一将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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