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二章(1/4)
来的路上,耿梅怀抱一颗灼热的心义无反顾地万里救夫,透支了所有的体力。回去的路上,在曼谷等转机时她开始发烧,把整个航程变成了一场严重的受罪。
耿梅昏昏沉沉,额头火烫,嘴唇干裂。陈立试图喂她喝水,刚咽下去数秒她就轰轰烈烈地吐出来了。动静之大,让空姐来看了几次,生怕耿梅在缅甸染上了什么病毒,会传播给空中客车的其他乘客。
耿梅处在半死不活中,偏偏又始终保持着一丝清醒,能感觉得到头很重;晕眩感让她像坐在了翻江倒海的大活龙身上,必须用力才能克制住不呕吐;心脏扑通乱跳,透不过气。
唉,昏过去就好了,至少人事不知的时候是没有痛苦的。
如同上了过山车,耿梅艰难地挨着,不停地自我安慰只需要忍三小时,等再踏上土地就没这么难受了。然而按照相对论,健康时的三小时跟高烧时的三小时绝对是不同的,她像一条钓上岸的鱼,每分钟都是煎熬。
快降落时,空姐过来叫醒陈立。他帮不上耿梅的忙,郁闷地睡着了。
空姐说她们已经通知地面,会有救护车进停机坪接走病人,让他们做好准备。
陈立谢过空姐,回头再看耿梅时又觉得有这个必要,她的脸变成毫无生气的黄色,眼睛深深陷下去,嘴唇白得像纸。还有她的鼻子,鼻孔松弛,鼻子两旁出现了两条深纹。就在他睡着的两个多小时,耿梅的生命力迅速消逝,此刻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
对着陈立惊恐的双眼,耿梅心里明白,只恨没力气说话,她辛苦地抬起手指,想摸摸他的脸,但平时轻而易举的事,怎么也完成不了。
会死吗?
耿梅想,随即在心里默啐自己一声,发什么利市,她才20岁,大学还没毕业,说不定还能往上升一级是硕士。她刚找好自己的归宿,以后的好日子数不清,哪能就这么死了。
陈立体会到耿梅的意图,握住她的手,又把她的手贴在脸上。
泪水从指缝里溢出来,烫着了耿梅的心,她奋起余勇安慰陈立,“我没事。”
她哪能就死了,从小到大没生过几次病,用俗话说是条贱命,好养活。都说老大吸收了父母的精华,身体和头脑是最棒的,可耿梅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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