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诗礼之间的美学对话:子夏问诗的文明阐释(1/10)
子夏问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何谓也?”子曰:“绘事后素。”曰:“礼后乎?”子曰:“起予者商也,始可与言《诗》已矣。”
一、青铜礼乐中的审美觉醒:诗经时代的美学基因
在陕西出土的西周 “何尊” 铭文中,“宅兹中国,自兹乂民” 的记载,不仅是政治宣言,更是审美自觉的萌芽。周代贵族通过 “郁郁乎文哉” 的礼乐制度,将青铜鼎彝的庄重、宗庙乐舞的典雅、《诗经》歌辞的优美,熔铸为 “文质彬彬” 的文明范式。子夏与孔子的对话,正是在这样的文化土壤中展开 —— 当 “巧笑倩兮” 的鲜活意象遇上 “绘事后素” 的理性思辨,一场关于美与礼的哲学对话就此开启。
(一)《诗经》中的身体美学
《卫风硕人》对庄姜之美的描绘,堪称中国古代身体美学的典范:“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 这种对身体各部位的细致摹写,并非单纯的感官愉悦,而是通过 “比德” 手法,将身体之美与道德之善关联。在河南殷墟妇好墓出土的玉人雕像中,女性形象身着华服,佩戴玉饰,姿态端庄,印证了商代以降对 “形美” 与 “德美” 统一的追求。
(二)礼乐仪式的审美维度
周代射礼中,“其容体比于礼,其节比于乐” 的要求,将身体动作升华为审美对象。《礼记乐记》记载:“礼者,天地之序也;乐者,天地之和也。” 礼的秩序感与乐的和谐感,共同构成了周代贵族的审美体验。在湖北随州曾侯乙墓出土的编钟乐舞场景中,舞者 “左手执龠,右手秉翟”,动作与音律完美契合,展现了 “礼” 的规范性与 “乐” 的愉悦性的统一。
(三)骨器雕刻中的身体叙事
在山西峙峪遗址出土的旧石器时代骨雕人像,虽仅 3 厘米高,却以简练线条刻画出 “凸腹、隆胸” 的女性特征,展现出原始人类对身体曲线的关注。这种对 “形美” 的本能追求,在新石器时代红山文化的玉神人面像中演变为 “圆目、勾鼻、露齿笑” 的程式化表达,为《诗经》“巧笑倩兮” 的美学意象埋下万年伏笔。
(四)《诗经》传播的物质载体
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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