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9/11)
动。
雷碧城再次踏入水阁，将那枝白莲恭恭敬敬地献给长公主：“这便是神的力量，生死荣衰盈亏往复，无不可以被驾驭。我不过是他的一个使者，他的力量跟我相比就像是大海之于水珠。而他已经把这伟大的权柄赐予了长公主。”
“长公主已经在池中水阁里等待半日了。雷先生从殇阳关而来，此时距离白毅将军克复殇阳关不过两天，雷先生的马真是快。”宁卿转身而行。他看不见东西，但是这座步桥是他幼年开始就天天行走的地方，所以方向没有丝毫差错。雷碧城不带从者，跟上了他的脚步。
那些纵横在池面上的枝条褪去了绿色，变得漆黑丑陋，盘结在水面上，极遥远的地方，有人奏箜篌放歌，质朴苍凉：
一名从者趋前跪在马鞍下，雷碧城踏着他的背下马：“是长公主的使节？如果我没有猜错，是宁卿公子吧？”
纱幕里传来女人低低的笑声：“碧城先生，我们之间有多久没有见了？”
“能这样则是上天赐予我们白氏转机，”她终于说话了，缓慢清晰，声调毫无起伏，“这是碧城先生的神赐给我们的么？神对碧城先生的旨意到底是什么？他希望嬴无翳取得天下，还是我们白氏国祚绵长？相比白毅可能带来的危险，我们白氏和嬴无翳之间，更是你死我活，决不能共存的关系！碧城先生是希望我协助嬴无翳杀死白毅，那么白毅死了，谁来保障我们的安全？”
“为什么？”长公主的魂魄像是已被抽走，她摇着头，“像你们这样的人会挑选我们？你们有无可比拟的力量，你们可以做到一切。”
他微微点头，也不拘束，撩起黑氅坦然坐在纱幕对面的一张无腿竹榻上，和纱幕中的人相隔不远凛然对视。他的平静中自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宁卿走到雷碧城身边，笼手在袖子里，默默地侍立。
“百里？”雷碧城略略有些惊讶，“那么公子和百里长青先生怎么称呼？”
“其实我至今也没有完全体会，”宁卿轻声说，“不过也许是因为想起了我母亲，便觉得母亲留下的一切，包括这池莲花，都有亡人之思。”
长公主沉默了一会儿，咯咯地轻笑起来：“好，碧城先生果然是不为名利所趋使的人，我这些话，别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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