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4/8)

    小贩终于受不了这个主顾了，长叹一声说公子你买个梳子也不贵，可你想着这梳子从今往后就能在姑娘的长发间每天走上几百个来回，那青丝如水，都是牵情啊！便是她离得你远远的，看着她握着你送她的梳子，你也觉得像是在她身边一刻也不分离。你怎么就不舍得这么点儿小钱呢？

    叶瑾用手巾把洗净的头发裹了起来，为叶正舒擦干。这个老人的头发已经很稀疏了，湿了水露出一道道苍白的头皮，叶瑾用尖尖的手指轻轻划着他的头皮，为他梳理头发。她大概是没有梳子。叶正舒开始还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忽然开始咯咯地笑，大概是叶瑾弄痒了他。

    老人嘴里呜呜地喊着，像是哭泣，又像是有话要说，拉着叶瑾的手。叶瑾轻轻抚摩他的脸，忽然发觉他眼角还有些结块的眼屎。她从腰间抽出手巾来凑上去，一边在叶正舒的眼角轻轻地擦拭，一边吹着。

    吕归尘按刀起身，楚卫军校上来和他见礼。

    “将军什么都没说，我和息辕出来的时候，将军在军帐里弹琴。”

    “那得谢谢息将军和白将军了，看到他无恙，心里轻松了很多。”

    她没有发觉有人正从门的缝隙窥看，依旧低头用力揉洗手里的一把白发。她身边的老人低着头，趴在水盆边，顺从地任叶瑾摆弄。他偏着脑袋，正好面对门缝，明显是看见了吕归尘正从门缝里看进去，眼睛忽地一亮。他瞪大了眼睛和吕归尘对视，像是个顽皮的孩子，同时鼻子一抽一抽的，抽着两行清鼻涕。

    “我们怎么办？将军可说了么？”姬野问。

    一阵风吹来，“咿呀”一声，虚掩的门开了。吕归尘没有料到这个变故，要闪已经来不及。他和叶瑾正面相对，双方都愣着，吕归尘尴尬地低下头去，抓了抓脑袋。

    “父亲割那条猪腿的时候，不小心被上司家的厨子看见了，转而去向上司告状。上司倒是不责怪父亲，知道他家里贫穷，只是把被割了一刀的猪腿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附带了一张笑讽的字条。可这件事就这么在云中的官吏们中传开了，人人都当作过节的一桩笑谈。我外祖父人脉繁多，自然也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外祖父觉得一生之中没有这么颜面扫地的时候，这次是真的勃然大怒，对父亲完全绝望了。我父亲等着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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