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1/6)
“都那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做这个梦。我骑马带着你越过勾戈大山，一路上你没有说一句话，可是我们遇见第一个蛮族牧人的营寨，你已经开始和那些孩子骑马了。我就以为你其实是个开心的孩子。可是我错了，你就忘不掉那个场面。羽然，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你心里想着些什么，你的心，真是太深了啊。”翼天瞻磕了磕烟灰。
“小苏和柳瑜儿在的时候还好，不过不知道今晚她们都去哪里了。”吕归尘说。
“阿苏勒可以回北陆，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
羽然沉默了一会儿：“阿苏勒也说过差不多的话……我有点担心阿苏勒。”
百里煜愣了，许久没有言声。
“我听说尘少主喜欢吹笛子，可是从没有听过，今天有幸跟着听听。”百里煜看他默默地抚摩着案子上的紫竹笛，心里忽然惊醒，自己的举动有些离谱了。
“没什么事，陪尘少主说说话。”
“可是那是你一生一定要回去的地方。”
“我们大概都是太孩子气了。其实这个世上，多少人都是见几次面就定了婚期，然后就是嫁娶，说不上什么爱恋，也就这么过了一生。”
羽然摇了摇头。
“煜少主，你是说小舟公主么？”静了一会儿，吕归尘低低地说。
夜很深的时候他醒来，帐篷外隐约传来这曲笛声，回转着，漫漫的一夜。
“他会是一个仁慈的君王吧？”翼天瞻说，“别担心他，以他那个性子，不和别人争什么，反而会平安无事。”
两个人又沉默了一会儿，百里煜忽然说：“这些年，真是对不起。”
“煜少主想得真是周到。夜深了，煜少主倦了么？”吕归尘低着头，说得恭谦，其实送客的意思。
百里煜低低叹了口气：“心里想必是很痛的吧？”
“别怕，我会保护你。而且……”翼天瞻轻轻拍着她的背，“无人能伤害你……你是神的孩子啊。”
归鸿馆里静悄悄的，纵然以木屏风一层层隔开，还是显得太空旷了些。吕归尘和百里煜隔着一张桌子对坐，两个人都不怎么说话，只有外面的蛙声蛩鸣。
她凑过去搂住翼天瞻的脖子，轻轻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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