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8/10)
“它哀悼那名叫木黎的奴隶的死亡
木黎沉默着,冷冷地和不花剌对视。
不过无所谓了,他的马死了。从他的马倒地那一刻起,他更加坚信这场青阳部和朔北部之间的战争结果,是只有一方能在战争结束的时候笔挺地站在草原上。他深深地呼吸,克制着那股失去朋友般的、锥心的疼痛,他告诉自己这就是真正的战场。不是用一支箭在两百步外杀人,你甚至看不清被你射死那人的血是什么颜色的,这是战争,会拼到最后一个武士鲜血流尽。
而木黎从马背上跃了起来,落地的瞬间,狼锋刀插入冰面,帮助他定住了身体。这个瘦小的老人缓缓直起身,紧紧地握着刀,盯着最后一匹驰狼。透骨龙有些可笑地从驰狼的一侧旋转着滑过,驰狼却没敢趁机攻击。驰狼也死死地盯着木黎,绿莹莹的狼眼里透着无法压抑的凶性和隐隐的畏缩。
“是匹好马。”木黎拍拍不花剌的肩膀,“它是为了你才拼了命跑回来。”
“这时候我们的骑兵已经过河了吧?”不花剌看着河对岸飞扬的雪尘。
驰狼的速度是他始料未及的。他知道狼在追逐猎物的时候也会爆发出令人惊恐的高速,但是依然无法和草原上最好的骏马相比。但现在他的马已经濒临极限,而驰狼那股可怕的气息就在他的脑后。那不是狼身上常有的腥臊气,而是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不花剌对这股气味不陌生,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总是弥漫着这股味道。
一名黑衣斥候疾步登城,“大汗王,木黎带领全队共三千奴隶出城。”
“我是一个贵族,木黎将军是不会相信一个贵族的,所以木黎将军不会告诉我真正的战术。”不花剌毫不畏惧木黎那对森冷焦黄的眼睛,“木黎将军的猜测是,只有自己的军队在交战的第一阵中获得优势,我们这些贵族带领的军队才会赶上来分享战功。所以,如果木黎将军现在在河东岸,那么,东岸就是我们第一场战斗发生的地方,而且是必胜的一阵!”
透骨龙咆哮而出,急速逼近冰封的河面。黑骏马艰难地往前一步步挪动,滚热的血一滴滴洒落在冰面上。不花剌已经无法再次发箭,他上一次暴烈地张弓,已经损坏了那张手制长弓的背筋,这样的弓无法射出威胁驰狼的箭。驰狼已经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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