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3/3)
了拍窗棂,遥遥地看着北边的天际。
“是,大事。”
白皙的两指拈着一枚黑子静静地悬在棋盘上,许久,才“砰”地点落。
“是!”拓拔微微躬身,“内监急召,想必是有军国大事。”
五万人的蛮族骑兵,这是一支可以横扫东陆的力量。
国主挥手制止了他,“拓拔卿要为本公赴汤蹈火、出生入死么?本公可没有这个意思,本公要倚仗拓拔将军,成就万世的功业,怎么能让拓拔将军做那出生入死的勾当?本公所要的,只是拓拔将军奉本公仪仗旌旗,北上和库里格大君订盟。卿家,这可是南北之盟的第一功啊!”
“拓拔卿还有半壁河山,难道不想涉险一搏?我听说麋鹿若是死斗,猛虎也畏惧啊。”
棋盘对面的人扫视局面,微微点头,坦然地推了棋盘,“臣输了。”
远处高阁上传来悠长的云板声,太阳西坠,再过一个时辰就是傍晚。侍女捧着傍晚时候用来焚烧的香木经过勤政殿前,遥遥地看见拓拔山月单膝跪地向国主行了大礼,国主上前挽起他,牢牢握住他的手,似乎满是企盼。
国主笑了笑,“错便是错了,也不是不能承认。不过,我们就要有骑军了。”
臣子整肃衣甲,起身离席,右手一扯黑氅单膝跪下,“承国主的知遇大恩,拓拔只望能够不辜负国主的希望。”
“记得拓拔卿家初来下唐的时候,曾经说起要建立一支骑兵,引种北陆的健马,教习骑射,本公却没有应允。”国主淡淡地道,“可如今离国雷骑、淳国风虎都以北陆健马为坐骑,而晋北出云骑兵骑射无双,并称东陆三大骑军,我们下唐的骑兵却默默无闻。拓拔卿是不是觉得本公错失了良机?”
拓拔一振战衣单膝跪下,“拓拔山月恭喜国主,愿为国主……”
“大胤前朝铁律,私结北陆蛮夷乃是叛国重罪。虽然我们下唐领袖诸侯,可是国主要提防帝都有小人借机作祟。”
国主皱了皱眉头,“怎么?拓拔卿莫非不愿?”
“呵呵呵呵,”国主大笑起来,带着一分雍容的雅意,“不懂士族的胸怀?拓拔卿虽然生在北蛮,可是南下十多年,行止早已是公卿大家的风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