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1/7)
“大君,我们是主人。”大合萨压低了声音。
大君扭头示意,青阳的文书传译疾步上前接下,缓缓展开,清了清嗓子:
“这是我的大儿子比莫干,掌管我部的军令和祭祀,已经二十四岁了。”
“夫万载之远,天地之分,无九州七海之谓,世间诸族,本骨肉之无间,交相亲爱,同涉沧桑。
“大胤朝所属下唐国三军大制司、唐公爵百里公钦使拓拔山月,参见北陆大君、青阳国主。”武士恭恭敬敬地单膝跪下,半条小腿没入了泥泞中,他毫不介意。
“古尔沁的美酒,还像当年一样的烈。”拓拔山月按着胸口,以蛮族的礼节回应。
“这是我的三儿子旭达罕,”大君再指,“旭达罕二十岁了,是我最聪明的儿子,他管着部落里的放牧和文书。”
拓拔山月捧了上去,轻轻地摊开,“这匹美人青,是我们东陆最华贵的织锦。这种青色的染料,从花瓣上取得,据说几十亩的花色不够染一幅美人青的织锦。织工称为三重羽,虽然轻薄,却有三重羽毛的纹路织在其中,一个织娘一年也不过织几尺。宛州如今已经买不到这样的织锦,宫中存有最后一匹,国主愿以此薄礼为赠。”
他迟疑了一下,环视周围,“世子殿下不在这里么?敝国主也为世子准备了一份薄礼。”
比莫干按胸行礼,“拓拔将军好。”
没有人敢出声,这些繁文缛节北陆的武士们乃至大君本人都听不明白,不过文书朗朗的声音在寂静的草原上远远地送了出去,将战马的嘶鸣声也压下了。从辞意猜测,再不是以往东陆皇朝剑拔弩张的威压,而是东陆北陆之间亘古就罕见的善意。
大君和拓拔山月都笑了起来。同是放开了痛饮,大君和钦使醉得慢,并不是酒量大,拓拔山月第一口喝下,就明白自己和大君桌上的酒掺了一半的水。青阳的古尔沁烈酒,是东陆也闻名的青阳魂,真的喝起来,铁打的汉子也扛不住。
“哈哈哈哈……”大君的笑声高亢爽朗。
下唐武士们从未见过草原迎客的大场面,一望无际的蛮荒之地忽然就被美酒和丝绢围成了欢宴的场所,虎豹骑的武士们撤了下去,年轻的女奴们恭恭敬敬地请他们入座,所见都是笑容,他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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