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1/5)
野兽般的嘶吼和孩子的哭声混在一起，隐然地交融起来。
那是种能够摧裂人肝胆的可怕声音——像是草原的帝王。
谁都不知道他是如何挣脱的，包括阿苏勒自己。
“啊！”阿苏勒猛地坐了起来。
“嗬嗬……嗬嗬……”老人似乎什么都听不见了，他在一种狂然的喜悦中。他弯曲着十指，那些干燥开裂的指甲有如豹子的利爪，在岩石表面摩擦着，咝咝的尖锐声音让人止不住颤抖。他盯着阿苏勒，一点一点挪动着，逡巡着。
阿苏勒惊叫起来。他明白了，这种眼神就像老人等待着那条怪鱼的时候。
阿苏勒靠在石壁边，无力地抬着头，看着巨石上的老人。他野兽一样踞坐在那里，已经沉默了许久。阿苏勒已经哭哑了嗓子，他不记得自己哭了多久，也不记得老人那样发疯地跑了多久。现在这里如此的安静，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一样。
忽然凌厉的目光落到了他的头顶，老人扭头低视下来。
他捂着心口的伤，晃了晃，栽了下去。
石穴里狮子般的咆哮忽然变成了两个声音，交织着，翻滚着，像是要把声音所及的一切地方炸开。
“有人么？”他轻轻地拍着车壁。
他抬头，看见老人半跪在那里，胸口的血斑慢慢地扩大。他再看自己的手上，那柄青鲨上血缓缓地垂落。
无人回答，他慢慢地掀开了帘子。
“阿妈……”没有人回答他。
牙齿咬合的喀嚓声像是有形的针刺进了阿苏勒的脑颅，平生第一次距离死亡如此之近，那可怕的牙齿就像利刃，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它们刮过脖子上皮肤的微微一丝痛楚。
他伸手要去触她脸上的泪，少女循着他的声音抬起了头。阿苏勒看见了熟悉的面孔，可那不是苏玛的面孔，那是诃伦帖姆妈的脸。她的双眼在流泪，泪水是红色黏稠的。她直勾勾地看着阿苏勒，赤|裸着上身，阿苏勒想要退去，可是他没有力量。
他有些怀疑老人死了，因为他安静得像石头。
老人紧紧攥着阿苏勒的手腕，他并不因为受制而有丝毫的畏惧，他的双目亮得有如燃烧的火炬，里面除了兴奋，还是兴奋。
她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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