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1/3)
“我要那个扳指！不想跟你废话！”
少年头也不回，“闭嘴吧！我们幽家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的！你又不是我妈妈！你不过是我爹捡来的女人！”
息衍默默地取过，捻了捻，触手生凉，是一块没有染色的冰锦，上面有血迹晕开。他把巾子凑到鼻端，在血腥味之外闻到了极淡的花香。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幽隐，不要固执。那柄剑最后会害死你的，它已经害死你的父亲。”
“怎么？”息衍猛地揭开帘子。
“谁！”她挣扎着站了起来，声音严厉。
清清的月光下，满壁的书，死寂。赤|裸上身的女人蜷缩在角落里，她的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颊边挂着泪水。
少年拾起扳指，转身就走。
“回报将军，”百夫长压低了声音，“属下们办事不利，淳国风虎七人，无一幸存。”
幽隐的脚步声远去了，女人疲惫地靠在墙壁上，滑着坐下。药物带来的暖意久久地弥漫起来，像是把全身都浸在热水里，懒洋洋的，随意舒展。她感觉有人抱着她了，是许多年前在八松相遇的那个男人，他骑着高大的黑骊，有时候残酷，有时候轻佻，有时候默默地眺望远方。
“我是来拿扳指的，”少年说，“你把扳指给我就可以了。”
女人愣了一下，“夜这么深了，你不要去了。”
有风塘。
“因为我不相信他们说的，女蛇？蛇是不流眼泪的，我怎么看着，不过是只猫儿呢？”男人轻轻摸着她的脸，泪水就被他摸掉了。
“猫儿，你是逃不了的，我赌赢了你，你是我的了。”
她调转刀锋，微微用力，刀锋划开了短矢旁的肌肉。血呼地一下涌了出来，温热地滑了下来。她再次用刀，在相反的方向上割出一刀，这样短矢的两侧各有一道刀痕，深入肌理。她咬了咬牙，攥住短矢，猛地用力！她一手把拔|出|来的短矢扔进木盆里，一手拿起绷带按了上去，剧烈的疼痛让她觉得自己的半边身子似乎都不在了。她剧烈地喘息着，扭头以牙撕开了一个锡包，锡包里是一层薄薄的膏子，半黑透明，像是黑玉一样。她把锡包放在身旁的蜡烛上灼烧，丝丝缕缕的青烟弥漫了起来，她努力地张开鼻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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