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13/16)
觉的幽隐正在缓缓地抬起头来。
“你干什么？”姬野的脸涨得通红，大声地吼。
“所有敌人，都会被杀死！我带你们来，是要用你们的血去唤醒我们家族的荣耀。”幽隐动了，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这是哪里……这是哪里……”他在心里问自己，在胸腔里空洞洞的似乎有着回音。
“是……是龙血咒印！”她喊了出来。
光源是广场正中的油灯。吕归尘不知道这些灯已经燃烧了多少年，静静地照亮这片死者的殿堂。每一盏灯都只有豆大的火苗，而盛着灯油的，却是两个人才能合抱的巨大瓷缸，上百个这样的瓷缸聚在一起，星星点点的光才亮得足以照花人的眼睛。
这个念头在他心里闪电般地一闪，已经迟了。他的脚落在地面上，眼前的一切忽然都变了。他觉得眼皮很沉重，像是要睡去。周身不再有力量的感觉，空虚，轻飘。他觉得自己能同时看清前后左右，他不知道自己站在哪里，只觉得头顶的天空很低，格外的黑。似乎是在下着雨，湿润的，粘粘的。
“这个人……这个人疯了……”姬野的呼吸变得沉重而急促。
“哎哟！”黑暗里的吕归尘惨叫了一声，“羽然你干什么掐我？”
“不要过来！”吕归尘对着扑来的羽然大吼。
那是死人的眼睛！吕归尘几乎要喊出来。瞳孔开始扩散了，只有死人的眼睛才是这样的。在铁线河战后的河滩上，河水是红的，他看见无数双这样的眼睛静静地面对天空。
极烈之枪。
“这是王太妃？这是妖婆吧？”羽然喊。
“大禁？阿苏勒，大禁是什么意思？”姬野也摸索着。
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围绕着他，藏在幽暗里的呼吸声、高大的影子们围绕着他，像是一圈围死他的墙壁。他们想干什么？他们的眼睛里是否带着血一样的颜色，他们是否都提着杀人的刀、冰冷的蘸水的鞭子？
“不是人，是行尸！快走！找别的路！不知道这门能不能挡住他们！”
这是三个人毕生都难以忘记的一幕。
他挥舞长枪把那些油缸都打碎了。清油泼水一样溅得满地都是，阴殿外一片地面变成了火海。
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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