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6/7)
不起曾经和我并肩战斗的天驱武士们,我不会忘记是他们牺牲了自己,让我把天驱的火种流传下去!”翼天瞻的声音有如斩铁,“幽长吉曾经是我最看好的人,但是最终布置追杀的人,是我。”
“下雨了,翼先生有没有琴?”息衍忽地转头问翼天瞻。
“我把指套套在那个孩子的手上时,就已经放弃了。我知道我拿不起那柄剑的,你大概也不行吧。”
在南淮城多雨的秋天里,老人揭开丝锦,端详着古老的巨剑。
“建立自己的国家?”
翼天瞻沉默了很久,“不,我必须承认,幽长吉不是为了他自己的野心。他只是为了拯救天驱,因为他不再相信我们的忍耐和牺牲会换来结果。他跟我最后一次谈话,说只有绝对的权力可以击溃乱世的野心家,因为如果敌人不择手段,你的仁慈就只是一种懦弱。”
息衍一振袍袖,曼声长吟:
“十六年前,哀帝以杀兄即位,诸侯私下里都不尊为正统。哀帝为了震服诸侯,强行扩充羽林天军,横征暴敛,对诸侯的盘剥和压迫直逼风炎皇帝北伐的时候。那时候诸侯都有另立新帝的想法,只是缺乏一个挺身一呼的人。而幽长吉在此时出现了,他不但是天驱的统领,而且是世家的后代,幽氏至今在云中一郡还有很大的势力,是仅次于云中叶氏的大贵族。另外很少有人知道的是,幽长吉的妻子,复姓百里。”
息衍点了点头,“这件事我也想了很久。那么,由我代你收他为学生吧。如果我们不能驯服那柄剑,至少我们可以教会它的主人如何用它。”
成帝元年,东陆平安,没有战事。
帝都史官所不曾记录的,是下唐国武殿都指挥息衍自请为蛮族世子吕归尘的老师,开始教习行兵布阵的学术。
剑里那些不能解脱的魂魄还在咆哮,真正的腥风血雨,已经在东陆的天空上卷起了墨黑的阵云。
翼天瞻摇了摇头,“本想我一生的最后一件事就是为天驱取回这柄剑,现在找到了剑,却不知道该去哪里了。”
翼天瞻取了樟茶的木盒和茶具出来,屋里已经漆黑一片。
起势极高,苍然得像是神巫的歌声,一时间连外面的雨声也被他压住。烟杆在弦上一跳,声音却是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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