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1/2)
衰草连天的古道尽头,墨甲佩剑的将军乘着一匹漆黑的战马,忽地就出现了。骏马缓缓而来,将军指间夹着烟杆,他击掌、大笑、吟诵,瑟瑟秋风悠然独行,倒像是一个骑驴唱游的说书人。
挎刀军校策马飞驰而来,在楼下滚身下马,单膝跪地:“大将军,下唐国军共计两万人来援,先锋三千轻骑已经在五里外的兰亭驿驻扎。”
“青青建河水,皎皎故人心。”远处传来放声的长吟。
“断了三根肋骨,折了一条胳膊,被斩了一根琵琶骨,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怎么敢说全身而退?”
“怎么让嬴无翳杀出了包围?”息衍止住笑声。
白衣将军冷冷地转过来,看着息衍漫不经心的笑脸,静了一会儿,忽地也笑了:“你这个老狐狸若是也丧在嬴无翳手下,你的墓碑钱便归我出,上面我为你手书‘活该’二字!”
两人不再说话,袖手在栏前眺望着远处的殇阳关,目光一直越过关上的红旗去向天尽头的浮云。
“单凭下唐两万人的实力,根本挡不住他,幸好随军带了木城楼。不过五千雷骑加上三万赤旅步卒,面对这十里长城,你还是不要指望能够封住嬴无翳。”
“来了么?”白衣将军清秀的眉宇一扬,“息衍来了没有?”
白毅摇头:“殇阳关是一条长城,对着南面就有六处城门,堵得住这里漏了那里。莫说八万大军,就是再多八万,也封不住嬴无翳的雷骑。嬴无翳若不是想带着赤旅的步兵一起走,以雷骑的机动,他完全可以横行无忌。前天他轻装减负,率领五千雷骑突围。淳国五千风虎铁骑还未发动,嬴无翳已经踏营而去了。如果不是你在半路遭遇,这一战我们已经败了。”
息衍停马在破朽的钟鼓楼下,拾级而上,直登顶层。白衣将军凭栏远望,并不回头看他。
“我还亲自上阵与离公拼杀,那才是全身而返,你怎么不说?”
白毅不动声色:“那依你所言,我们是必败了?”
息衍看着昔日好友的发鬓,当年满把漆黑,如今已经白了一小半。脸上还留有年轻时候的俊秀之气,但是眼角间的皱纹却是明明白白的有如刀刻。息衍不说话,以烟杆敲了敲朽木栏杆,抖掉烟灰,也默默地眺望着远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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