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1/11)
“是。”吕归尘回答。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他不能动,他感觉到强烈的力量来自对面的人身上,拔刀是枉然的。
白毅点了点头。
马上端坐着一个高大瘦削的人,他的全身笼罩在一件黑色的斗篷里,风帽遮掩了他的面容。他手操着一张精致典雅的箜篌,却不是南淮城里常见的那种横置膝上弹奏的式样。那箜篌是一根弯曲如弓的木材,两端包裹着黑得发亮的牛角雕头,琴弦像是弓弦那样拉紧在木材的两端,并排的十余根。那是竖箜篌,吕归尘知道那是羽人的乐器,羽然有时候高兴了也会在月下弹奏,她坐在树枝上,裙角垂下,压得树枝一起一伏。
楚卫大帐。
“能托尘少主吉言,不必当先锋去上城夺旗就是万幸了!”方山应着,已经带着自己麾下的军士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老人和吕归尘四目相对,老人先是沉默,而后略略有惊诧的神情,最后他笑了:“荒芜的武神啊,你流着珍贵的血,我曾听人说起你的名字,却没有料到会在这里相见。”
“大哥别跟一条狗急,”一个军士拉住他,“大概是思春了,想母狗。”
“畜生!背主么?”程奎怒喝,拔了马刀出来。
他转向古月衣,他如今深深信服这个年轻的晋北将领:“古将军,到底出了什么事?有敌人夜袭?”
影月的鸣响尖锐得近乎刺耳了,其中蕴含着仿佛巨兽呼吸的沉重声音。马上的人依旧轻轻地抚着箜篌的弦。
四名魁伟得令人惊异的从者跟随着那匹黑马,围绕在它前后左右四个方位。居前的两人一人手持火把,一人高举漆黑的长幡,幡上用纯色的银绣出藤蔓似的花纹,飘飞中晃着吕归尘的眼睛,长幡两侧垂下了银色链子叮叮当当敲打在幡杆上,音色清亮悦耳。从者也皆穿着黑色的大袍,全身笼得看不见一丝皮肤,脚步迅捷,和骏马前行的速度丝毫不差。
“而且,”白毅缓缓地摇头,声音低沉,“我确实就是那种小节上看不开的人!”
他不忍杀自己的战马,却不能制止它就要挣脱出来,空提着刀,无可奈何。
“传来的消息是说一条细犬和野狼一起咬死了值守的军士,被一个回营的斥候发现的,他到的时候军士们已经被咬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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