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百樽酒，百颗星(4/5)

问道。

    又是一樽酒尽。

    “徒孙？”圣皇一愣，似乎在努力回想着自己是否曾经见过这么一个人。

    但无一例外，他们都死了。

    “这第二杯！”男子再次举杯望着天上的星辰。

    老者花白的发须被扬起，龙骧君的衣袂在摇曳。

    “圣皇驾到！”

    “来了。就走不掉了。”那声音的主人用阴柔的声音这般说道。

    但他在犹豫几息之后，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或者说是一群宦官宫女簇拥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她用了十年去赌，但到了此刻，她才明白，这十年的光阴，几乎赢走了她所有押在赌桌上的筹码。而她现在唯一能用来一搏的只剩下，那个男人，那段十年前的缠绵悱恻。

    但他依旧固执的相信，如烟便是翠玉，北通玄便是南苑。

    “你就是在北地被莫听雨收下的徒弟？”圣皇又问道。

    或许是酒劲上头的缘故，这位大魏的宣德武威皇帝忽的变得有些恍惚。他放眼望去，这满朝文武，竟再无一人是那时的旧人。

    “是。我亲眼看见师傅一刀斩下了荧惑的命星！”

    “这么说，是你看着莫听雨杀了荧惑？”问这话的时候，圣皇的声音忽的变得有些不一样，不知道是因为酒劲的缘故，又或是别有深意。

    而圣皇也念叨出了近百个姓名。

    她失去了美丽容貌，她的眼角是再厚的胭脂也掩不住的鱼尾，她的两鬓已有了怎么拔也拔不完的白雪。

    这是一件很没有罗辑的事情，但苏长安觉得这世上应该有这样一个道理。

    苏长安能感觉到，说这话时，圣皇并没有使用丝毫的灵力，但他却本能生出一股想要臣服的错觉。他咬了咬牙，甩开这莫名涌上来的念头。然后他抬起了头，看向眼前这个男人，这个统治了天下百年之久的宣德武威皇帝。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老者再次说道，他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像是棵盘根错节的老树，任你狂风暴雨，我自巍然不动。

    太和殿变得越发安静了，连那些正在忙碌着的宫女宦官也察觉到了异样，纷纷停下手中的活，敬畏的看着处于暴风雪中心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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